结了婚,柴米油盐、尿布,琐事种种,接踵而来,恋爱中那点甜甜蜜蜜被消磨得一干二净。妻子性格风风火火,做事雷厉风行;我却慢条斯理,有条不紊。两个人常常在一些细微的问题上闹些意见。一闹起意见,虽然没有很长时间的唇枪舌战,但很快就进入冷战,一个不理一个。
夏天来而来,家里想添个空调,我觉得“美的”电器不错,风吹得比较自然,而且采用新技术,省电节能;妻子却喜欢“格力”,老牌子,技术过硬,不容易出现问题。不知什么回事,争来吵去,一个不让一个。于是一个一个板着脸,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正是午饭时候,肚子饿得叽叽咕咕,但谁也不愿动手,都想借此来气气对方。“爸爸妈妈——”四岁的女儿从楼下玩耍回来,兴高采烈地扔掉鞋子,兴冲冲地朝着我们两个跑过来。但一看我们两个脸色阴沉,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赶紧停下脚步,傻愣愣地看着。
“宝贝,过来。”先是妻子感觉到孩子的紧张,赶紧换了一副笑脸,张开双臂迎接孩子。
“妈妈,你们怎么啦?”天真的孩子感觉到有些什么不太对劲,一边颠着小步跑向妈妈,一边看着我。
问问爸爸,妻子向我努努嘴,不愿意说一句话。女儿扑到妈妈的怀里,拿着妈妈的手反复摆弄,让妈妈的脸色渐渐温和起来,还时不时逗着妈妈说笑话。两个人嘻嘻哈哈地逗玩着,家里那种紧张的气氛渐渐有些缓和了。
我看到她们开心地说说笑笑,便知趣地走进书房,想静静看会儿书。刚刚拿起书本,“吱”地一声,有个黑黑的小脑袋悄悄探进来,朝我“嘿嘿”笑了几声。是宝贝女儿!看到她那甜甜的笑脸,我刚才那种不愉快的情绪烟消云散,笑着问她有什么事吗?
女儿虽然小,但是很敏感,一旦发觉我们有些脸色不太对劲,便一个劲地来逗我们,要么扮个鬼脸,吐出长长的舌头,把眼睛拼命地睁大;要么给你跳个舞,扭扭小屁股,让你忍俊不禁。
即使在外面,我碰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回到家,把自己重重地扔到沙发里,万分沮丧。一旦女儿回来,她便放声唱着今天在学校学到的歌。如果见你没反应,便扑到你怀里,柔着声音,磨着你的肩膀,撒着娇,要求你讲一个故事。
我极力地在脑海里寻找故事,又想象着主人公的声音神情,绘声绘色地讲述。女儿则歪着小脑袋,趴在自己的膝盖上,聚精会神地听着,眼睛不时发出好奇的光。女儿的撒娇让我全心想着如何使她高兴,于是从外面带回来的不愉快被抛到脑后,故事讲完了,整个身心都轻松了。
女儿,就是这样一个家里实实在在的“灭火器”。(莫景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