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岩的故事（外二首）

我模仿一只燕子

作一次俯冲

去寻找亿万年前

遗失在海底的那颗珍珠

我再模仿一只燕子

对着天空冲刺

昨夜的星辰

都躲进了白云装饰的

苍穹

燕子岩的燕子不计其数

我不知要模仿多少次

才能从这深山老林里

搬出地球隐藏的那些

故事

去风神洞

酷暑的汗，像雨滴在流

我张开嘴，和知了一起合唱

小山村的一条黄狗，依然

悠哉犹哉

我轻而易举地跟它走着

小路爬向山坡，没入林子

的腋窝

一股凉风，似水流喷出

黄狗停了下来，抖抖毛，

开始纳凉打坐

我也席地而坐，闭上双眼

我探寻过世上有许许多

多的洞

只有这个洞，在这个季节

在我的冥冥之中

还刮着北风

做一头南山的奶牛

面对如此热烈的盛夏

我不得不袒露胸襟

把纠结的周末

打包给城步的南山

托付于江南最大的草原

苗家的山歌都进城了

让此起彼伏的溪水声取

而代之

攀爬一千七百多米之后

我叩开了蓝天的大门

仰泳在碧波荡漾的草地

之上

拨弄轻凉的白云

阳光是新鲜的

草香是新鲜的

牛屎的味道也很新鲜

只是那些晶莹的露珠很

不习惯

对我这个满身汗臭的不

速之客

笑而不语

我羡慕无忧虑的牲口

每一口咀嚼都很自由

尤其那些登峰造极的牛羊

可以随意站成超过山顶

的姿势

搬不动八十里南山

我情愿留下

混入摇头摆尾的那些奶牛

每天挤一些内心的灵感

（钟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