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火

太阳赶早爬上夏日的梢头

像焚山一样燃烧着大地

灵均诗中的那场山火

远没有今日小镇的这般炙烈

那时有千百亿只

黑蝴蝶

盘旋在五月的山火之上

平日生活在西峡幽谷之内的

远古森林里的类人猿

也纷纷如安了翅膀——

仓皇出逃

那是屈大夫最不忍

却又不得不直视的画面

直到——

众人将火扑灭

他们抡着劳作的家什

安然地躺在那块缝满了黑色布料的

土地上聊天

不远处

布谷鸟仍唱着歌

受人爱戴的左徒先生

惴惴猜测到另一个时代

已经伴随着这场山火

轰然来临

（张乐）